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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还拿着一捆葱,中午怠慢贵客过意不去,本打算晚餐做葱炒蛋再次表达谢意,现在饭没吃成贵客就要离开。陆大姐小碎步跑上去拦住江彦怡:“恩公,是我做的菜不好吃吗还是中午公公没及时告诉你关于矿场的事让你生气了你们怎么突然就要走了”

欺负鸡还要看主人,赵辞连忙缩回脚,心虚地替江彦怡抢答:“陆大姐,我们有急事必须要走,晚饭就不吃了。感谢你们中午的款待,我和彦怡吃的很满足。山高水长,来日再见。”

陆大姐实在过意不去,既然有事在身她也不便留客。她和江彦怡再次愧疚地说:“恩公,你的大恩大德我真的无以为报,我们不是不想要告诉你们,只是来矿地的那些人穷凶极恶,我们实在惹不起。”

江彦怡轻声安抚道:“我明白你们的苦楚,其实当初我能来救你也因你公公救我在先,因果有造化,我只是举手之劳。矿地之事就当我没问过,你们自己小心。还有,若我们走后有人来问,你们只说过路借宿即可,问任何事就说不知道。”难保风隐不会骚扰他们,江彦怡担心日后他们被刁难。

陆大姐点点头。

江彦怡还是不放心:“你们还是早点离开此地为好,二老年事已高不能做事,你又不能外走需要照顾老人小孩,既如此东羊村根本不适合你们居住。还不如出去另寻他处。若觉得无处可去,可拿着这块玉佩去铸剑山庄找管家,他到时会给你们安排的。”江彦怡拿出玉佩给她。世事难料,自发现矿地与寒枫山有关后,他心底就一直有些不安。

陆大姐摇摇头:“我们一直住在这里,东羊村就是我们的家。出去说说简单,可上有老下有小,奔波实在不便,还是谢过恩公了。”她谢绝了玉佩,表示尚能自力更生。

赵辞说:“陆大姐,你还是拿着吧,以防万一,如果有人欺负你们,你还可以拿着玉佩来找江彦怡,让他给你出气。”

在笑声中,陆大姐最终还是收下玉佩。她激动地话不成句,抹掉眼泪再三感谢江彦怡和赵辞。赵辞挥着手和探出脑袋的小宝再见。江彦怡朝他们点点头牵马离开。

“银子放好了。”赵辞得意道。陆大姐客气地给他们准备了床铺,赵辞在枕头下塞了银子感谢,当时江彦怡还笑他动作快,没想到真的呆不了多久就要离开。

闻言,江彦怡点点头。

头顶帏帽的赵辞挑开遮在眼前的面帘,原本模糊的视线顿时明亮许多,不过阳光晒在脸上又是分外的灼热。他放下手,面帘挡住他的面容,声音从帏帽里跑出来:“江彦怡我发现你真的喜欢耍我。”

“怎么说”戴着帏帽的江彦怡走在前头。

这次赵辞未再撑伞,他们低调的行头只引来部分目光,等看到两个行色匆匆的江湖人,那些不经意的目光就跟扫过花花草草般,不停留地转回去继续各做各事。

赵辞轻哼一声,本该慌张的跑路,可顶梁柱就在身边,江彦怡的淡定让他的心情也散漫如旅行。

“我之前打了那么久的伞,你都不告诉我还有帏帽这种防晒方法,让别人看我的笑话,这不就是耍我么。”赵辞抱怨。他能想到的防晒方法除了打伞就是戴帽,不过他想象的帽子是鸭舌帽,不是古人的无檐帽,以前虽看过陶陶她们戴帏帽,但是他下意识以为这是女孩子才能戴的,没想到还可以人手一顶。现在危险来临,为免招摇,江彦怡迅速买上两顶,给赵辞戴上时赵辞吃惊的表情差点让江彦怡笑翻。

江彦怡一边眼观六路,一边和赵辞打趣:“我怎知你不是想要打伞呢”

争吵几乎没赢过的赵辞气倒:“江彦怡”

“哎。”江彦怡柔柔地回应一声,帏帽一转,调皮的风向吹起面帘,露出里面那张俊脸,脸上的笑意溢到眼中。左眉下的一点小痣平添三分温柔,点进赵辞心底,填住愤怒的源泉,让他哭笑不得摇着头说不出话来。

“栽在你手里了。”赵辞心想。

他俩吵吵闹闹离东羊村越来越远,一对人马悄无声息地趁夜闯入东羊村,如有引领般直直冲向陆大姐家。

正如江彦怡所想,来者不善。在鸡飞狗跳中,他们威胁两个老人家说出江彦怡等人的下落。陆大姐谨遵江彦怡指示表示他们指示过路吃饭,其余并不知道。

瑟瑟发抖的两个老人缩在地上团团哭泣,火把将他们恐惧的面庞照的一清二楚。陆大姐闭着眼睛抱着小宝强作镇定,但紧绷的躯体出卖了她的害怕。小宝窝在陆大姐怀里,惊恐地直叫娘亲。

千里迢迢赶来,得不到满意答案的乙卒不免气急败坏。他下令搜家,总共就这么点地方,手下没一会儿就搜出一块玉佩交给乙卒。

椭圆形的青玉上雕有一把剑,反面铸剑山庄这几个字表明立场。

“这是他用来抵饭前的”陆大姐哀嚎解释。

乙卒看看神情惊骇的陆大姐,小宝的哭声撕心裂肺灌入耳中。

风隐虽以杀手面世,可他们也非毫无人性。既往藏于人后,只为皇族卖命,曾经高贵的身份也让他们能够娶妻生子。现在颠沛落魄更让他们接了地气,是以听到陆大姐的解释和小宝的哭泣,在看到两个年过花甲的老人不住地磕头,乙卒忍不住挥挥手准备打道回府。

“呵呵。”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乙卒警惕转头,光影交叉处走出葛东宽胖的身形。也不知他之前是如何隐匿气息,风隐中竟无人发觉。

葛东走上去,在乙卒的防备下拿走玉佩,夜风吹的火把光芒缭乱,但不妨碍铸剑山庄四个大字映入眼底。

“风隐风隐,何须隐没至此。你们身有使命又何须同情弱小,不沐鲜血如何涅槃翻身。”葛东啧啧叹,不说他们软弱无用,先一通捧夸拉近距离。他笑咪咪地把玉佩塞入怀中朝跪在地上的几人走去。

乙卒:“葛爷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风隐直接由秦柯管辖,他怎敢越俎代庖:“我就是有个不太好的想法。”

乙卒:“愿闻其详。”

电光火石之间,葛东一把夺过陆大姐手中的小宝。他扯着小宝的衣领拎在半空,吓得孩子一张小脸青白交加,吓得直接愣在半空,声音都不敢吭上一句。陆大姐也几乎晕厥过去,她忙不迭地磕头求饶。两个老人直接晕倒一个。平日鸡犬相闻的小村子,此刻任陆大姐喊破喉咙都没有一个出来张望。

单看葛东的笑脸仿佛和蔼如弥勒佛,出口的话却让人直坠冰窖:“若不说他们去了何处,我就摔死你的孩子。”

葛东这张脸就是烧成灰陆大姐都记得一清二楚,那段羞于回忆的经历中,他就是那个青楼的管事。她以为记忆已经被锁在盒子压入箱底,可葛东一出现,记忆枷锁被撬开,既往的不堪入目历久弥新。

这些作恶多端之人,陆大姐恨不得与他同归于尽。但现在她的孩子在他手中,她又被受制于人。软肋被戳千万遍,她宁愿自己被都好于小宝被钳制。

眼泪决堤一般淌满脸庞,她痛苦地抉择不已。一方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恩人,一方是她的小宝。天平已经失衡,她犹犹豫豫地张口结舌。

“我记得你。”葛东盯了会儿陆大姐,恍然大悟道:“原来你当年出逃是被江彦怡所救,怪不得能顺利逃脱。”他长叹一声:“流莺确实不好做,也辛苦你了。”

陆大姐如遭雷击地僵住,身后婆婆低声惊呼一声。

那些从未告诉家人的隐秘被揭露,阴暗恶心的记忆被彻底打开,陆大姐浑身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