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36(2 / 2)

第65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11

chater33

脸上好像有虫子爬来爬去。赵辞闭着眼睛拍拍脸颊,翻个身继续睡觉。

听裴大姐讲了一晚上的故事,他上下眼皮子不住地打架,直到今早天蒙蒙亮,大小姐才意犹未尽地打个哈欠赦他离开。这个时候谁敢给他作妖,他绝对能全武行揍得对方没话讲。

“我去,这虫子怎么没玩没了”赵辞双手左右开弓往脸上一拍,脸蛋压成肉夹馍,嘴巴也变成小鸡嘴。

这幅样子笑翻了在旁骚扰的江彦怡。

笑声惊动赵辞,使他终于睁开眼。看到江彦怡笑咪咪坐在床边,他吓成泥鳅身子往下一滑只露出一双眼睛在被子外,声音被毯子盖出瓮声瓮气的效果:“我没做梦吧”别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竟然是夜有所思白日里做梦

刚才的狠话统统吞回肚子,面对江彦怡赵辞哪里敢动手,他连话都轻轻地讲。

狗尾巴草扔到赵辞头上,江彦怡拍拍手站起身:“都什么时辰了还睡,起来陪我练武。”

“你怎么在这”确认是真人,赵辞的迷糊劲也慢慢清醒。

“不欢迎我”

“不、不是,我只是奇怪”突然意识到自己才是这屋子的主人,还有,赵辞你面对江彦怡要硬气,不要软怂得像随时能被推倒一样

赵辞突然摇摇头,变了一副嘴脸:“对,不欢迎你。我还在睡觉,你怎么可以不请自入。”他一下子难以接受自己对他的感情,裴玲玉戳穿他还不自知的感情,并大大咧咧地将它曝露在光天化日下,现在赵辞单是看到江彦怡就感觉大脑短路。

“长能耐了,竟然会顶嘴了。”今早做完药浴针灸“大保健”,裴定告诉江彦怡他的毒素已经克制得十之,其余只要每日服药即可。不用再去竹屋折腾,江彦怡遂心情大好地找闷出蘑菇的赵辞,没想到这只猪对他的关心毫无感觉不说,还埋怨起来。

自己纡尊降贵来喊他起床,他竟还不识抬举。江彦怡仅凭一只手,就把不情愿的老牛拖出床外:“怪不得胖了这么多,都是懒出来的。”

对于他的奚落,赵辞破天荒没有还嘴。江老爷百无禁忌地坐在一旁指手画脚挑剔他衣服的配色。赵辞心情复杂地换着衣服,头疼等会儿该用怎样的态度对他。

他喜欢女孩子,起码曾经,这是毋庸置疑的虽然追姑娘频频被发好人卡、弟弟卡,可女孩子一词的质感就像一样香糯软嫩让他喜欢,他一直觉得自己会和一个姑娘结婚生子,难以想象终有一天自己和男人绑在一起。

经过裴玲玉点拨,经过一夜思考,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渐渐喜欢上江彦怡,喜欢和他呆在一起,喜欢和他说话,看到他对别人笑就觉得烦躁不安,看到他靠在别人怀里就觉得刺眼难忍。

这种占有情绪让他苦恼。

这有悖于他的常理,他不该和他在一起。哪怕这个时代对基佬没有偏见,但他有。当然,他不是对这个群体有偏见,而是一种“我无所谓你们,不带上我就可以”的心态。

江彦怡这个混蛋,拉上他一起挖坑不说,最后还将他留在坑底,往他头上撒一把土把他埋了下去。最糟糕的是,赵辞还不知道江彦怡对自己的想法。

不确定的抉择太多,他心情一会儿好一会儿坏,映在脸上阴晴不定让人难以揣测。

见他衣服穿到一半,领口的扣子还半开着就发呆,江彦怡关心地问:“你没事吧”他伸手把赵辞拉到跟前,正准备好好替他整理一下。赵辞敏感地挣脱开他的手掌,烦躁地发脾气:“江彦怡,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老是动手动脚,我们两个大男人,这像话吗”

气氛突如其来的僵硬。

他情绪来得莫名其妙,江彦怡不确定地松开手:“你是不是还没睡醒要不我让你再睡一会儿”

一发完脾气,赵辞就觉得不妥,可他内心实在太矛盾了,可恶的是始作俑者还一脸无辜,种种因素都让他几欲发狂。他一会儿想要用灭火器浇灭心头对江彦怡的感情,一会儿又想要问问江彦怡对自己怎么看。道德和情感互相拉扯,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心烦气躁的连呼吸都觉得不畅。

江彦怡转身离开之际,赵辞努力压下自己下意识捉他的手,喊住他问:“江彦怡,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的人”昨晚江彦怡问自己,今早换他来问对方,明明可以同时完成的事情偏偏要换两个时段做,也是阴差阳错悔不当初。

这样子大喇喇提问会不会掩耳盗铃太明显他既纠结江彦怡会不会怀疑自己的司马昭之心,同时又深切期待他的回答。

他不奢望能得到长篇大论,但好歹也要几句话吧,没想到江彦怡比昨晚的自己更加可恶,一个词语打发人:“很好。”

乍闻回复,赵辞只觉两眼一黑。

好你个头,老子是被发好人卡了吗

见他失望,江彦怡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他从来不避讳自己的感情,爱恨情仇有一说一,他是对赵辞有好感,但是赵辞虽然依赖自己,可他对自己的亲近行为仍感排斥。他不确定赵辞是抗拒还是害羞,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他现在说出自己对他的喜欢,一定会吓到赵辞,这才没有直言说清。

两人情感交流的阴差阳错,导致许久之后明白过来的江彦怡追悔莫及。此话先不表,现在江彦怡察觉有异,赵辞失落难受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该说清楚,而不是模糊其词。

“赵辞,我”

可惜赵辞没有再给他机会,挥手打断他的话,出口的语气平淡得像冬天的凉白开:“啊,我有点累了,回见吧。”他把江彦怡推出门外,轻轻地关上门。

阴暗潮湿的地牢通道冗长又复杂,墙壁上几步开外就有一根火炬照明,幽幽的火光根本照明不清太多的路,可赵辞熟门熟路地绕过弯弯道道冲进最深处的刑堂。

鞭子落到肉体上发出沉闷的声音,一声又一声,随他逼近愈发清晰。一鞭鞭的抽打似乎也落在赵辞的神经上,他身体也不住地颤抖,长途跑来他用尽力气扑到木栏门上,大声朝里面的人喊:“住手住手”

“少主,秦爷说了要五十鞭,少一鞭都不行。”胖子的轻笑透着不屑。

赵辞哐哐拍着门喊:“我求过湘姨了,她说只要二十五鞭就可以了,她同意了”他努力不往受罚的男人身上看去,他怕自己的声音泄露不安和恐惧。

男人被铁索绑在架子上,白色的衣衫褴褛肮脏,鞭子抽出的血迹条条道道划在他身上,听到响动,他努力抬起头朝门的方向看过来:“阿辞”

单是听到他声音,赵辞的泪就忍不住地往下流,他唾弃自己的软弱,用袖子揩去泪痕,轻声细语地安抚公孙明:“你马上就可以出来了,我这就进来接你。你撑住。”

胖子“呵呵”一笑,鞭子在地上轻轻甩动发出噼啪的声音:“不好意思呀少主,我们刑司堂只认秦爷,其他谁也不认。哪怕你爹来了都不中用。”他嘴上说着抱歉,手下一使劲,又一道血鞭横落公孙明身上。公孙明闷哼一声,身子反射性一弹,四肢却被牢牢捆住挣脱不得。

赵辞发疯了一般砸门:“住手,贾庞你这个混蛋给我住手”

“公孙明保护不力,当然得受罚。”他一边抽一边数数:“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他、公孙明和赵嫣一起下山玩,碰上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