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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狱中探问肯定不是为了和我说教。”赵辞身躯前伏,双手撑在双膝上减轻屁股上的压力。

看他一脸别扭的模样,江彦怡身心舒畅地点头,说话的语调也不自觉慢了下来:“自然,赵辞你今晚呈上来的酒是谁给你的”

“酒”赵辞反应过来,“一个姑娘。我不认识她。我和别人说话时她突然把我叫过去,让我把酒送给淼淼,说淼淼总是唱后饮酒。怎么了难不成酒里有毒”赵辞不可置信地猜测。当然这是瞎猜的,但是江彦怡大晚上跑过来问酒总不至于问这酒产自哪里叫什么名字吧。

江彦怡忍住扶额的冲动开口:“你可真是会猜。”瞎猫撞上了死耗子,酒里确实有毒。毒性不烈,非置人于死地的程度,但也足够让淼淼喑哑下半生。杜丽娘知道后又气又惊,她再三要求一定要将下毒之人揪出来。

“不会吧”赵辞像是被莫名打了一拳的懵,他真想立刻马上回到原来的世界去买一注体育彩票。“不是我下的毒,我只是经手了而已。”比买彩票更紧急的当然是为自己辩解,赵辞决定等这次风波过去后他就去寺庙里烧几炷香去去晦气。

“我也知道肯定非你下毒,你没有动机,也没有任何利益相关,更没必要在此时闹出风波惹人注意。所以,我需要你回妙音轩揪出那个人。还记得她的样子么。”江彦怡问。

赵辞点头如捣蒜。

“等你养好伤再挨五棍即可出狱。”江彦怡起身。

赵辞瞪大眼睛:“还要再打”

“你难道忘记自己还欠了五大板子。那也没办法,我要当个奖惩分明的好官,不能辜负别人对我的期望。”江彦怡还记得他刚才对自己的要求,戏谑地瞟他一眼,走到赵辞身边微微弯下腰凑近他的脸颊说:“赵辞,所以你得再结结实实挨五棍。”

“啊”赵辞惨叫出声,他想起身却被江彦怡扶手压住使使力,叫声婉转成一条奔放又弯曲的声线,凄惨程度好似山路十八弯。

“听声音还中气十足,接下来我可不放水。”赵辞的脸上汗大如豆,江彦怡视若无睹,直起身子拍干净手就要离开。

自己虽有武艺,但全然不知该如何施展。现在的赵辞就是一个忘记变身咒语的超人,和跌落凡尘脸着地的仙女没啥两样。

眼看江彦怡就要走出小房间,赵辞一连声地叫:“我招我招我招,大人我都招。”江彦怡怎会为了毒酒之事在今晚还特地来审问。他没有隐藏他的目的,赵辞也清楚他的意图。

灵魂穿越如同文件更新,前赵辞的记忆早已被新赵辞覆盖,赵辞虽然不知他的前尘往事,但之后的经历却历历在目。公孙明来无影去无踪,几次三番放自己鸽子,说好的承诺都跟大风刮过似的。这次出狱解决完妙音轩之事,赵辞肯定会另谋他职。长期左躲右避寒枫山的追踪不是办法,目前最牢靠的当属这位一次又一次庇护自己的江大人。有大腿不抱非好汉,适当卖敌求荣或可为之。

打定主意的赵辞慢吞吞起身高声道:“江大人不是想要找那夜在平安客栈交手的高手么,我知道他。”

江彦怡回身,面露意料中的微笑,那是赞许识时务的俊杰,也是欣慰犟驴终于转过了弯。

伤口在压迫中逐渐麻木,现在起身更添疲劳,但谈条件怎能输了阵势。赵辞硬着笔直的身板说:“老板娘估计就是被他带下的楼,但他俩是否认识我不清楚。”停顿片刻,赵辞在江彦怡迫人的目光下继续开口:“我逛夜市时遇到他,他说我俩是旧识,也告诉我现在有两拨人在找我。一波被他骗到别处,另外有波人估计你也注意到了,她们已在城内。”

“公孙明”江彦怡轻声念完这名字,紧一步走回赵辞跟前问:“他可有说自己的身份”

赵辞嘴角略微抽搐,他总不能将那天晚上那个傻子的话原样搬出来吧。他趁着咳嗽一声低头回答:“没有。”

江彦怡稍显失望地点点头,一脸若有所思:“他竟然能找到你并且透露给你这些事情,说明他早有助你脱逃之心。那晚找你也可能是想带你离开,然而被我的人马发现,唯恐惹出事端就先行离开。”

心中的震撼早已浮现在面上,赵辞对这位江大人的推理能力再惊了惊。事实确实如此,他想要立即带赵辞离开,但赵辞被胡老板拖慢一步,回到屋里却发现他没了踪影。本以为他是自行离开,后来才知道是遇上了江彦怡的人。再结合当初公孙明说自己能走却不走的怨语,看来他也是知道自己有武艺的人。可千算万算公孙明却不知道,自己这冒牌赵辞根本不会施展武功,否则早已吃了霸王餐逃之夭夭,还会被绑在平安客栈

“他之后还有找过你么”

赵辞摇头。

江彦怡不死心:“那可有告诉你如何找他”见赵辞再次摇头,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赵辞唯恐他再说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先发制人道:“对方对我了如指掌,或许我俩以前有什么约定俗称的见面方式,但是他不知道我失忆的事情。而且那晚你们来的太过及时,我也没有问出什么重要信息。”细细品味,言语之中还带着淡淡的责怪。

江彦怡嗤笑一声不予理会他的无理取闹。一桩杀人命案凶手未知,证人的供词混乱又毫无头绪,在小厮离奇逃脱监视的夜晚突然出现一名武林高手。这突如其来离奇线索怎么能够错过。

江彦怡不愿和他多说,从赵辞身上已得不出更多的消息,他看赵辞眨巴着眼睛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虽明知他非有意装出我见犹怜的样子,但目光中,正正衣领义正言辞道:“你这个消息提供与否都无甚紧要,不过念在你有心招供的份上,我就免你几日,明日可以出狱。”

“大人英明”赵辞喜笑开颜。

“不过”惩罚能减则减,但教训不能免。铁面无私的江大人一板一眼道:“牢狱之灾可少,体罚不能免除。赵辞,你生性秉直难顾其他,无知以前是否有人提点过你注意口舌,但见你现在放荡无畏让人堪忧,既然你不长性子又遗失记忆,那我给你长一课,让你明白人世险恶。”

“什么”赵辞大惊失色,“大人,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打五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这不是要人命么。说什么上课教育,赵辞严重怀疑他想要泄私愤。

“你不是想要跟着我么,先等你找到那个女子解决此事。”江彦怡说完便离开,哪怕赵辞喊破天都没再停步。

赵辞忍着痛意踉踉跄跄跑上前,拍着关上的铁门,脸贴着栏杆朝外面远去的人不择言辞地喊:“你这是公报私仇,江大人,你这赏罚一点都不分明。我才不想要跟着你”

翌日,挨了五大板子的赵辞托着屁股走走停停地回到妙音轩。

青天白日其他栈铺人流来来往往,唯妙音轩下红绸摇曳空无一人。再回到妙音轩,赵辞心态已有不同。

那五大板子没有昨晚那般要人命,打下来疼是疼,却是旧日伤口的触痛。做个样子的棍刑让赵辞心下大骇。惩罚时江彦怡没有出现,惩罚后江彦怡仍然没有出现。从门内出来的是一身青衣的裴定,他待赵辞起身后将备好的包裹递给他:“这是活血化瘀的良药,你每日一贴敷在伤口,几日便可完好,注意忌辛辣忌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