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2 / 2)

她流着泪,又轻轻笑起来,我愿意放弃命里的一切,一切命数,一切机缘,只要能和师尊在一起。

如果说命里的苦难,只是为了今日,她甘之如饴。

如果拥有了今日,未来要经受更多风雨,她亦甘之如饴。

怀柏是她的光,她的命。

怀柏在,无论遭受多少苦难,她依旧深深爱着这个人世间;怀柏不在,就算修为通天、万人仰望,她也要拖着世界一同毁灭。

她爱这个人,纵然偏执如斯、扭曲如斯,她也深深地爱着这个人。

此爱不因江涸枯,不因山平逝。

就算冬雷震,夏雨雪,天地合,她心中的爱慕也不会熄灭。

怀柏心中动容,牵住她的手,道:佩玉

她想说什么,忽觉异样,转过头去,蛟头浮现在池水之上,目光烁烁,不知看了多久。

小蛟感受到她杀气凛凛的目光,吓得一哆嗦,想要表明忠心,慌忙喊道:俺也一样!

第131章 心中无悔

俺也一样?

这只妖怪也对师尊有觊觎之心?

佩玉眸光一冷,步步逼近。

小蛟吓得发抖,这个人怎么比怀柏还要可怕?为什么会有这么恐怖的地方?

两泡泪含在眼里,它憋了又憋,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

怀柏叹口气,蹲在池边,安慰道:别哭别哭,你可是蛟王,要有点王的气质。

小蛟心里苦,你还说!都怪你,你把我绑到这里来,坏人!

怀柏道:小蛟啊,你听我说。

小蛟:我不听我不听,你们修士都是坏人,你们杀了我王兄,还打伤我父王,还绑了我!

佩玉冷冷一瞥,它吓得又噤声,爪子都缩起来。

怀柏笑弯了眼睛,小蛟啊,我是为你好啊,你想想,你王兄当真是修士杀的吗?

小蛟想也没想:难道不是吗?

怀柏道:你王兄是不是很厉害呀?

小蛟点头,骄傲地说:那当然,它是蛟族最厉害最年轻的蛟!

怀柏笑了笑,你王兄好厉害啊,可它怎么会这么容易被修士杀了呢?

小蛟眼泪巴巴地说:我怎么知道?

怀柏叹口气,想在它脑袋上敲一敲,我问你,那时候洞庭君来蛟族时,你王兄欢迎她吗?

小蛟摇了摇头。

怀柏又问:你王兄全盛时,能有多强?

小蛟满脸自豪:就连元婴修士,想打过它也不容易咧!

怀柏道:所以,你觉得一个筑基修士,能杀掉你王兄?

小蛟:肯定是你们骗了他!就像骗我一样!

怀柏长长叹口气,十分无奈。

佩玉上前一步,替她说:洞庭君想逼水族与圣人庄宣战,杀掉你王兄,栽赃游烟翠。

怀柏笑道:还是我家佩玉聪明。

佩玉的脸染上红霞,微垂着头,对上小蛟的瞬间,眼神凝结成冰,你信不信?

小蛟:我我它敢不信吗?

怀柏慈爱地说道:你放心,我们会为你王兄和你父王报仇!她真心实意地说:我们是好人啊!

小蛟:

怀柏偏头看着佩玉:锦鲤跟沧海走了,天海秘境带它进去,都是水里出来的,说不定也能转运?

佩玉摇头:不要。

小蛟顿感死里逃生。

怀柏点点头,那先放这里养着吧,她和蔼地摸了摸小蛟的头,等会我喊姐姐妹妹来,和你培养一下感情。进了守闲峰,咱们就是姐妹了。

小蛟含泪道:我、我不是女孩子。

怀柏:不重要。

佩玉抿嘴笑了笑,心想,大师兄便是被这样教出来的吗?

怀柏站起来,拍拍衣服,牵住佩玉的手,唤来九尾猫守着池塘后,跟佩玉一起回到房中。

两人卧在塌上,脸对着脸,同盖一张被子。

月华如水,在房中流泻。

怀柏看着佩玉,忽然笑了起来,你还记得吗?你在六道院的时候,我爬上你的床,你却把我踢了下来。

佩玉面红耳赤,低下头,想把自己埋在被子里。

她闷声解释:要是知道是师尊,我便不会踢了。

怀柏心中有些复杂,也好,踢下去总比不踢好,你要是不踢,我才担心。

小徒弟的性格和书里偏差太多,开始她还以为这是一个任自己揉捏的小可怜,没想到换个马甲,就被徒弟揉捏了。

佩玉从被子里探出头,眼睛闪亮亮的,脸上带着红晕,很是可爱。

怀柏心中软成一汪春水,凑过去在她颊上亲了亲。

佩玉道:我就要去天海秘境了,这次师尊还会跟我一起吗?

怀柏摇头,天海秘境只对年纪在百岁以下的修士开放,等你走了,我就闭关冲击元婴,应该很快就会突破。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折花会。

佩玉露出浅淡笑容,那时候就能为沈知水洗清冤屈了。

是呀,怀柏想了想,没把谢沧澜与沈知水皆未死之事说出,只道:我的佩玉也要有姐姐啦。

她猛地坐了起来,长发披在身后。

佩玉也坐起,师尊,何事?

怀柏苦着脸,那我的辈分不是降了,我要喊剪云砂叫什么?师祖?呸呸呸。

佩玉在身后抱住她,认真地说道:你喜欢喊什么就喊什么,反正她打不过我们。

怀柏忍俊不禁,扑棱笑了出来,佩玉啊佩玉,你真是

是什么?

怀柏道:真是让我爱不释手。

佩玉想到蛟族,问:师尊是如何知道,蛟太子是洞庭君所杀呢?

怀柏:我猜的呀。

佩玉怔了怔,猜的?

怀柏理直气壮,这叫大胆猜测,小心取证。她笑道:其实是因为那头蛟实在太天真了,这样的孩子,多半是无忧无虑长大,想必它的责任已经有人为它背负。那位蛟太子也并非籍籍无名之辈。

只是可惜遇到了洞庭君。

其实稍一细想,便能知这件事于魔族才是得益最多。

用太子之死挑起两族恩怨,再从中挑唆,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可怀柏还有些想不明白,她们到底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