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黑羽军众人急忙举起□□长刀拨开那纷至沓来的□□,那只是那□□极其诡异,砸到刀身上便能像是啃噬一般,缓缓地腐蚀着刀身!

萧恒眸中闪过一点寒光,侧身躲过一只□□,低头的片刻无意中扫过去一眼,一个念头猛地冲了出来,让他不得不愣了一愣神神火飞鸦?

侯爷小心!

恰在萧恒愣神的这瞬息之间,一支浑身浴火的黑色飞鸦直直地对着萧恒的心脏射来!黑羽军诸将士转瞬目眦欲裂,齐声高呼!

死亡以瞬息千里的速度向着萧恒逼近,那只□□在他瞳孔中瞬间放大!那一刻,他的心脏前所未有的狂跳了起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不管不顾地便从旁边猛扑了过来!一股横冲直撞的大力转瞬将他带倒在地,人仰马翻!

萧恒只感觉怀中一热,紧接着便出了一声冷汗!

是谢渊!

心脏渐渐平息,然而剧痛却如潮水一般袭来!

原来,那支□□虽然避开了萧恒的要害,却狠狠地插在了萧恒的左腿之上!甚至不知为何,在火光掠过的右腿之上,一小片黑色正缓慢地腐蚀着萧恒的血肉!

萧恒忍不住闷哼一声。谢渊将将站起身来,按住萧恒便是一通乱摸,眼眶都红了一圈,焦急地道:侯爷,你没事吧!

萧恒看着他的样子,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好笑,又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软,只能吃力地扯了扯嘴角,哑声道:你快起来,别压着我的腿。

谢渊已然有些昏了头,像个陀螺一样,转了两三圈才找到萧恒的腿,才看了一眼,眼眶就更红了,默了片刻,才后知后觉地喊道:郎中呢,郎中呢!黑羽军里不是有郎中吗,快叫他来!

萧恒拍了拍他的肩头,想宽慰他两句,却发现有些疼的说不出话来,只好仰着头在那等着。

随军的郎中这会子早已吓的魂飞魄散,猛然听得有人找他,浑浑噩噩地便起身走了过去。

好在远处的黑羽军似乎已经找到了藏在暗处的人,漫天的飞箭不再像之前那样密集,不至于一下子就把他射的满身窟窿。

只是,那郎中走了没几步,便又被吓得差点晕了过去小怜尖利的嗓音响起:快来人啊!快来人啊!娘娘流了好多血!

他还未来得及想清楚到底先去救哪个好,两个凶神恶煞的大汉便一左一右地架起了他直往宁妃的马车而去。

那郎中颤颤巍巍地正了正衣冠,心惊胆战地走进了马车。

只见宁妃虚弱地半倚在车中软榻上,下身的衣衫像是在血海中浸泡过一样,鲜红得刺眼。

郎中看那样子,心里依然凉了半截,就差哇地一声哭出来了。

我的老天爷,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他气若游丝地捧起宁妃的手,好容易找到了脉,还没来得及喘口气,便真的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战战兢兢地跪伏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着: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

小怜一见这样子,脸都吓白了,额头青筋直跳,焦急地问道:你快别饶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啊!

那郎中整个人趴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过了好半晌,才微微抬起头,声音颤抖着道:娘娘的龙龙种没了

☆、夺权

这句话就如同平地一声惊雷,宁妃的脸色在那一瞬间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马车内也霎时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

没有人愿意做这个出头鸟去打破这片沉寂。

恰在这时,一人猛地掀开车帘冲了进来,一把提起了那郎中的衣领,声音中仿佛蕴藏着滔天怒意:你说什么!?

那郎中的胆子是越吓越小,这会更是一看到有人进来冲着他抡拳头,就觉得自己马上要一命呜呼了,不由得紧紧闭上了眼。

结果他闭了半晌也没感觉到自己有脑袋要开花的迹象,于是赶忙偷眼去看面前那人,嗫嚅着答道:娘娘娘娘许是方才太过混乱,被误伤了失血太多小皇子已经救不回来了

那人听了这话,手上一松,转过身来怔怔地望着宁妃,正是阿良。

他面色复杂,眼神中仿佛既有着不可置信,又有着些许怜惜,甚至还有着些不易察觉的愤怒

然而宁妃却只是一动不动,一直失神地望着前方。

过了半晌,阿良终于开口道:你不是说

阿良的声音对于宁妃像是什么刺激一般,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清醒了过来,尖着嗓子惊恐地叫道: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了

看到这情形,小怜立马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

她一向心思单纯,从小只一心想着如何服侍好自己的主子,这会儿乍一看到宁妃如此伤心,还未开口,便已经开始暗自垂泪。

而宁妃身边的一个护卫则立马拔出刀来,对着马车外的黑羽军众人喊道:他娘的!方才小怜姑娘求救时,你们为什么不来!这下子好了,你们都等着给小皇子陪葬吧!

其余护卫一听他的喊话,便明白了七八分,这时候要是不推卸一番责任,待会脑袋都得没了!他们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立马跟着齐声嚷嚷了起来。

黑羽军众人并不知道方才在马车中发生了什么事,一个个都还有些懵,什么小皇子?什么陪葬?然而还未等到他们问个清楚,远处便传来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人心头一惊,赶忙齐齐跪下。

向东面望去,只见一人身穿明黄龙袍,正在一队护卫的簇拥之下纵马向着这个方向赶来。

呼延奕如今已经年近半百,登上龙椅之后又整日养尊处优,不免显出些发福的老态。如今又一路从皇宫狂奔而来,待他赶到近前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汗水顺着他脸上的皱纹流下,更添一分疲惫,唯有那依然多疑而锐利的眼神,还能看出当年的神采。

萧恒在谢渊的搀扶下行礼道:皇上。

呼延奕只略略地扫了他受伤的双腿一眼,急急地敷衍了几句道:这一路萧爱卿辛苦了,方才遇敌想必受惊不少,回京后便先歇着吧。

还不待萧恒行礼谢恩,呼延奕就又急不可耐地问道:朕的爱妃呢?

这时,从马车内传来一声哭天抢地的呼喊,呼延奕立马情真意切地唤了一句:宁儿,你怎么样?

宁妃在小怜的搀扶下踉踉跄跄地下了车,脚尖刚一触到地面便立马扑通一声跪下,泪如雨下地道:皇上,是臣妾对不起您,臣妾罪该万死啊!

呼延奕一见她那浑身是血的样子,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心中已是十二万分的怜惜,赶忙上前去要扶起她,担忧地道:爱妃这是何意,你有何对不起我的?瞧瞧你这一身伤,这些没用的东西,到底是怎么把你护卫成了这样!太医呢!快来太医!